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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01 Peshawar

~特快簽證~

早上舊城區原本擠滿人和車的街道十分冷清,換來的是一個個茶檔,每當我經過的時候,都被人叫住,和我談話,甚至請我喝茶。Greg Mortenson 的《三杯茶》是近年最令我感動的書,茶對當地人來說十分重要,每天不知喝了多少杯茶,握過多少的手,握手的次數,多過我出生以來握手的次數。

在 Peshawar 可以見到很多裝置得很漂亮的巴士和貨車。當我在街頭打算拍照時,又被人叫住,請我喝了杯茶,分了一半麵包給我。在旁的人說他是 Talif,然後笑著補充,「Terrorist」。我醒起了,說:「Student」。Talif 是 student 的意思,Taliban(塔利班)是眾數。

把右手放在心口以示謝意或婉拒飲茶的邀請已經成為整個旅程的習慣。我不能這樣無止地喝茶談話,雖然我想。行去 Cantonment 區,不知是太累還是怎樣,覺得很遠,行了很久,又行錯了很多路,問人才找到 Tourist Inn Motel。

這間旅館曾經一度是 Backpacker 的心水選擇,我很期待搬進來,但是現在,當我看見一個客人也沒有,而且要 Rs 200 一個床位或 Rs 400 一間房的時候,令我猶疑了,館主十分希望我留下,我差點心軟,不過我要趕著回去和 Prince 會合,匆匆便走了。

經過附近的遊客中心,有大量不同的地圖免費索取,職員更十分好,能得到很多資料,包括 Khyber Pass 仍然關閉,甚至連只是去看一看也不可能這個壞消息。

九時回到 Spogmay Hotel,Prince 來了,乘 auto rickshaw 到 Afghan Consulate,Consulate 門外有很多人排隊,但 Prince 認識那裏的人,我們不用排隊就進入了。只用一小時,填表,交表,交錢,取證。連付款也不用去銀行入數,直接給現金便行,只是因為那裏的影印機用不了,要出 去影印。

Peshawar 有很多影印服務,有的甚至是在街邊,放置一部影印機便算了,神奇在街邊也有電插。而且當地人影印習慣把副本剪裁,例如我的護照只用半張 A4 紙,他們會把不用的另一半白紙撕走,我初時以為他們真的很珍惜資源,但其實他們會把另一半掉了...

Prince 是個喜歡享有特權的人,連影印他也打尖,但影印員完全沒有理會他,我照樣排隊,不管 Prince 如何打尖,結果都是排到我才給我影。

不到十一時就辦好了,不過,其實我不肯定是不是真的因為 Prince,才能這麼順利,因為 Peshawar 是出名容易取得阿富汗簽證的,通常遊客一天內就辦得到,但聽說一些日本遊客就難一點,因為他們以前做懷了規矩,會在申請時夾些美金在護照內疏通,令到之後 的日本遊客反而不這樣做就會被拖延數天。

而 Prince 當然把功勞歸於他,他眉飛色舞地說有他在就會變得很容易,接著就帶我去旅行社買去 Kabul 的機票,還說一早就問好他的朋友有什麼班機。

其實我也一早上網查好所有日子各航空公司的班次,我告訴他我想買某個遲一點的日子,但他很堅持要我後天就去,說天氣難測,有時天氣不好會飛不了,又說因為 他識人才買到機票。我在外地的戒心會跌到零,很少會懷疑別人,所以一路都選擇相信 Prince,不過有時佢吹牛吹得太得意忘形,也就只好一笑置之。但天氣的因素我也聽說過,所以也覺得早去會安心一點,買的是廉價航空 Kam Air。

我告訴 Prince 我想搬旅館,我今早更去了 Tourist Inn Motel。怎料他一聽到,就叫我千萬別去 Touris Inn,說那裏很危險,旅館的人更會偷東西,若我想搬他可以安排,我想住什麼地方,他都有方法弄到房間給我。知道我去過遊客中心,說為什麼要去,問他就 行,常說「I know every thing」。

有時我覺得 Prince 的控制慾和自尊心太強了,好像他常說自己擁有數間學校,為小孩子做了很多事,但當我問他認不認識 Greg Mortenson,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建學校的美國人,Prince 就顯得漫不經心,說不認識,然後自顧自地說:「我也有建學校」。

下午 Prince 幫我搬去 Saddar Road 的 New Golden Hotel,只需 Rs 200 一晚。然後就開始要收費的節目了,就是去 Smugglers' Bazaar 和 Refugee Camp。

Khyber Pass 不能去,連 Jamrud Fort 也不能去,最遠的就只能去到 Smugglers' Bazaar,一個走私販賣場,不是 Prince 說我也不知身處 Smugglers' Bazzar,我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去過,感覺上和一個屋村商場差不多,我以為會是龍蛇混雜的樣子...

Prince 在這裏買了很多東西,主要是筆,走著走著,Prince 帶我進入另一個地區,有守衛守著,然後帶我進入一間房。

房內有幾個男人,中間的那個,懶洋洋地躺在梳化上,是個胖子,圓頭圓臉,留著彎彎的二撇雞,十足一個大軍閥,拿著我的 Cap 帽說,上面雖然寫著 Black Chocolate(其實是 :Chocoolate),但在他們軍人眼中,就像寫著 Black Water,而 Black Water 是某美軍軍官代號,巴基斯坦人不喜歡,如此這般。

他們給我看剛入了貨的槍械,這個是哪裏製造,那個是多少錢,然後一位 Malik(部落的王或領袖)又進入來,問了我些很難答的問題,例如我認為香港回歸中國後變好了還是變差了。

他們在談論正事,我只好坐著等待,Prince 有時又加把口。有時他把各種槍給我,問我想不想拿著來拍照,他以為我會喜歡。我說不拍了,他又說這把槍多貴,那把槍如何,問我拍不拍照,想不想碰。我想以 往 Prince 帶來的遊客應該很興奮,他以為我會喜歡,但我其實很討厭,有一股莫名的厭惡感,令我感到很不自在,很想離開這裏,不想再對著這些人,尤其是那個肚滿腸肥的 軍閥。

終於可以走了,真的要感謝阿拉。在離開 Smugglers' Bazzar 的時候,Prince 叫我把相機的記憶卡換走,說警察會查,而且若果問我去哪裏,不要說來過這裏,要說去一個什麼地方買相機,我心想這麼差勁的大話也騙得人的?

接著,到達 Refugee Camp。每年也有很多的阿富汗人走過來巴基斯坦,有少數可以成為公民,大多數人都留在 Refugee Camp,然後落地生根,生很多孩子,難民人數不斷上升,除了這個 Camp,沿路也看見一個新的正在興建。

Refugee Camp 不是真的是「營」,只是一個地方,有很多黃土色的屋,難民就這樣,不知靠什麼維生,生活下去。很多的小孩,有的沒衣服穿,很髒,見到我們就走過來,見到我 拍照,就要我拍他們。Prince 派給他們那些剛才買的筆。難民在這裏,挖地找水源,用泥造很多的磚,不知是不是拿來賣。

離開時,Prince 又教我如果遇到警察查問,要如何說謊,究竟有什麼原因呢?Smugglers' Bazzar 和 Refugee Camp 都是遊客可到的地方啊。

回去 Peshawar 途中,我們去了 Prince 的弟弟的工場,是做 pump 的。這時候,Prince 要去祈禱了,他每天差不多時候都要祈禱,若果是在他的地方,他會把一張特定的氈舖在地上,然後他就在上面,唸古蘭經的其中幾段。

然後他要拍我在那工場的照,又帶我見他的弟弟,把一本中國什麼公司的產品目錄給我,想我幫他們一個忙,寫一段文字,中文和英文版本,說他們想訂購哪一個型 號的水泵的摩打,要多少,什麼要求等等。想不到我來到做了翻譯的工作,他幫我申請阿富汗簽證,明天又會和我去 Passport Office 申請 Re-Entry VISA,我也很想幫他。

Prince 似乎很開心,說要帶我去看 truck。我不知是什麼,反正什麼也沒所謂。不過去到,才發覺原來是 Peshawar 那些花呢花碌的車的製造工場,很開心,我很想拍它們的照但每次都拍得不好,現在可以慢慢看和拍。

回到 Khyber Bazaar 的辦公室,拿回 lonely planet,Prince 和他的工作人員又在做那個排版,電如常在七時停。我說我自己行回去可以了,Prince 說要送我回去,又說很危險,只是我不知道。

坐 Auto Rickshaw 回 Saddar Road 附近,一下車 Prince 又遇到朋友,是個警察,他請我們喝果汁,Prince 常說我有什麼事就找警察,說他們很好,但我其實對警察沒什麼好感,而且巴基斯坦的警察出了名貪污問題嚴重,遊客往往是被拷詐的對象。

夜晚的 Sunehri Mosque 很美麗,但在旁邊卻看見一個穿藍色 burqa(由頭到腳蓋著的服裝)的女人坐在地上依在牆邊,動也不動。

回到 New Golden Hotel,要洗澡的時候遇上最大敵人小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況下擊殺牠,屍體留在渠口。這裏雖然細小,同樣沒有花灑,更加有小強和四腳蛇,但卻竟然 有熱水!其他也變得沒所謂。正當洗完澡穿回衣服不久,停電了,大約是九時,什麼也看不見,打開窗,讓街外的光照進來,但什麼也做不了,不能看書,寫東西, 有點發覺有後備電源的好處。坐著看著街外,這時外面竟然閃電和下雨。

但十時電又回來了,又覺得停電沒什麼大不了,似乎開始適應。


右邊的男人說他是 Talif


走私貨販賣場


中國製造


kebab


Refugee Camp


Prince's Praying


Truck


Khyber Baza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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